Unmanned border

．創角有

．空白時間私設有

09.

　　螢幕畫面正在即時播送中國站次日的映像。

　　至於為什麼妳沒有在休息室與米拉等人一同觀看電視轉播呢……原因是課堂作業的需要妳目前跟安潔莉雅一同待在校園的圖書館埋首作業中 。

　　手邊的找尋資料工作已經完成的妳趁著空檔邊接上耳機、透過手機的網路直播聽取即時比賽狀況。

　　格奧爾基的自由滑結束後分數也出來了，不愧是雅科夫團隊最聽話的學生，表現得可圈可點甚至還有更加進步的空間。

　　接著壓軸出場的是勝生勇利，雖說若是在中國站順利取得名次下次就可以在莫斯科看到本人現場的演出了，但就是莫名的讓妳想要在此刻專心地看完。

　　——尤里肯定也是抓準時間跟著看勝生勇利的自由滑吧？

　　或許是昨天的分心沒有完整看了他的表演，讓妳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的緣故，也或者是心中猛地冒出這樣的念頭讓妳想順著直覺走。

　　這個時間來圖書室的學生比尖峰時段少了許多，陳列眾多書櫃的寬廣空間依稀只聽得見細碎腳步聲，安靜的環境讓妳更加可以專心注視畫面。

　　悠揚的鋼琴樂聲流動了起來。

　　Yuri on ice——曲子主旨是「愛」，知曉了愛學會了堅強的他想把這段故事展現在屬於自己的這首舞蹈當中。

　　妳睜著琥珀色的眸子幾乎是連眨眼都捨不得。

　　「好厲害……！」

　　即使是擅長的3A跳手扶冰了也可以立即視狀況去做後續調整，這樣的臨場反應令妳不禁讚嘆。

　　隨著樂曲達到最高潮階段，勝生勇利將預定的4T替換成了已經是維克多代名詞的4F。

　　「4F！？對、對不起——」

　　體力下降劇烈的後半段曲目做出如此高難度技巧的演出，在妳脫口發出音量不小的驚呼，除了嚇到了坐在對面書寫報告的安潔莉卡，也在下一刻接收到圖書館管理員如殺人般的警告視線，讓妳和友人頻頻以手勢表達抱歉之情。

　　如果說尤里表現給人的感覺像是銳利且一箭穿心的鋒矢，一動身就掌握了視覺焦點；那麼勝生勇利帶給妳的感覺就像是逐漸被步伐所吸引、猶如緩緩纏上身的柔軟緞帶，等待發覺的時候才注意到已完全被攫取目光。

　　兩位Yuri的特色截然不同，唯有一個共同點，都像是釋出密香的花朵般吸引蝶蜂靠近那樣，使人想繼續注視下去。

　　『這就是重生後的勝生勇利——』如主播所言，確實是個能給觀眾感到驚喜的人。

　　在鏡頭切換至頒獎畫面後，妳心滿意足的取下耳機向前方友人遞出雙手：「好了，換手吧！」

　　「那麼快，已經好了嗎？」

　　安潔莉雅雖然語帶訝異但還是將筆電轉了半圈遞出交棒。

　　「是啊，最後一人剛結束，接下來是訪談用聽的就好。」

　　接過運轉得溫熱的機器，妳接手將剩餘的句子一一輸入進報告的文件中，獲得休息時間的友人決定起身去館內繞繞伸展四肢。

　　×

　　『下一次俄羅斯站勇利一定會奪冠進入總決賽的，好期待以教練的身份去俄羅斯吶——』

　　一如維克多作風的輕鬆賽後感言，根本沒發覺到已經無意識中向某位選手下了戰帖。

　　——尤里聽到這段肯定會氣得跺腳。

　　妳暗自臆測。

　　果不其然，五分鐘後米拉傳來張照片，尤里用幾乎可以殺人的兇惡眼神喝著羅宋湯、桌上湯汁四濺一片狼藉的慘狀，即使人不在場幾乎可以感受到現場的怒氣。

　　米拉還附了有笑臉符號的訊息說『實況！尤里看了維克多的採訪後還威脅說要在俄羅斯把他做成羅宋湯的畫面，好可怕噢～』

　　妳準確地預測到了少年會有的反應後輕笑出聲。

　　「笑成這樣，什麼事情那麼開心呀？」聲音來源是回到座位、順手遞了杯開水給妳的安潔莉雅。

　　把剛才的發生經過解釋給友人，只見她聽完後若有所思的回望著妳，雖然在妳眼中友人的表情看起來是在放空。

　　「……安潔，妳的思緒又奔馳到哪個大草原了嗎。」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昨日的鼻血插曲跟剛才的心有靈犀，真是青春啊～」

　　「不要亂用形容詞！」邊蹙眉啜了杯水的妳無力敲著鍵盤吐嘈道。

　　妳陷入短暫的後悔情緒中，早知道就不該在想借用寫報告的時間來收看比賽、而把昨日的事情始末當作代價告訴安潔莉雅，反而讓她逮到機會將了一軍。

　　「在我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喔！」

　　「就、就像在看英雄一樣啊！一般人都會想要與崇拜的對象一同感受喜怒哀樂吧，感同身受就是這個意思啊！」　

　　「但是～就我所知，尤里少年並不會因為表演者性感演出而流鼻血呢。」聞言，妳一瞬間面部糾結、擺出了猙獰的表情被安潔莉雅撞見而笑了出來：「真羨慕麻理啊，如果可以我也想應徵就算工讀生也好⋯⋯近距離看普利榭茨基小天使的演出，說不定還有望譜出弦外之音，還有這樣那樣的事件——」

　　「咳，那個、尤里還未成年，是犯法啊。」此時的妳注意力已經不在報告上。

　　雖然知道友人只是隨口提及妄想，不會付諸行動，但妳仍善意提醒可能觸犯的法律條約來扼殺對方的幻想。沒有得到回應的妳抬起頭，卻反而看見友人以摸不著頭緒的笑容盯著自己，詭異的程度簡直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在成年之前不要到本壘的交往就可以啊。」

　　「安潔妳⋯⋯一直在想這麽糟糕的事情嗎，沒想到妳是這種人！」

　　「等等、現在是做賊的喊抓賊嗎，反過來了吧！」面對妳的指控，友人倒也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反倒是從容自若的拉出椅子轉過來、雙腿一開面向椅背反坐。

　　「妳這是⋯⋯在扮演什麼拷問戲碼？」見安潔莉雅的坐姿活脱像西方電影中扮演警局署長的角色，在審問犯人時會出現的慣例坐姿；妳跟著瞇起眼、雙手環胸，舉動透露出「放馬過來！」的肢體語言還擊。

　　「麻理，妳到聖彼得堡留學多久了？」

　　「兩⋯⋯年。」友人罕見的板起臉認真的問道，妳也跟著正襟危坐，神色緊張地回應。

　　「妳來留學的目的是？」

　　「呃？妳不是知道嗎，就是想近距離看尤里滑冰⋯⋯安潔？」

　　「——我、我演不下去了——」顯然是不擅長玩這類角色扮演對話的安潔莉雅像顆承受不了更多空氣的氣球，下個瞬間即洩了氣般，剛才營造出的緊張氣氛、凝重的神情轉瞬崩解。「誒，認真問，妳什麼時候才要把尤里追回家？我等得都快急死了！」

　　「說說說什麼傻話！我只是粉絲他不會考慮的——」

　　「所以妳希望尤里對妳永遠像粉絲？」安潔莉雅此話一出，讓急欲澄清的妳頓時語塞，像突然失了聲帶般乾涸的喉間發不出音節。逮到機會的友人乘勝追擊：「我換個方式問，妳覺得尤里對待妳的方式哪裡不像粉絲？」

　　簡短的兩句話如同鐘響在腦海中迴盪，加乘效果猶如化學效應使妳感到一股燥熱湧上雙頰。

　　「等、等一下，要回想跑馬燈太突然，腦袋快過熱了讓我休息一下⋯⋯」

　　說完，妳直接眼睛一閉趴臥在桌上。

　　×

　　「別裝死了，起來！」等了會不見反應的安潔莉雅伸手戳了戳妳的臉頰。

　　「補…咬…撮…啦……」

　　即使制止了動手的友人，妳仍像是洩氣的皮球般趴倒在桌上。為了平息剛才絮亂的情緒爬起來拿了杯水啜飲幾口。「我只是覺得⋯⋯能用非觀眾的視野、不同於粉絲的立場，在旁邊看著就感到很幸福。」

　　「所以說、現在要告白嗎？」

　　「噗——怎麼可能！」友人天外飛來一筆讓妳喝下的水隨即貢獻給桌面，在接受到注視攻擊後妳只好接著道：「至少我希望尤里先專心在賽季上……總之以後再說。」

　　「哪會！如果我在全力準備的時候還有另一半的支持我會更有衝勁耶～」

　　「那是妳——與其在這邊閒扯我們還是快點把報告做完！」妳伸手捏了扮鬼臉的安潔莉雅，後者發出不悅的抗議聲。

　　「轉移焦點太賊了！……咦，妳什麼時候把電腦關機的？」

　　「不是從剛才就一直開著嗎？」按了幾個按鈕都沒有回覆，試著按了開機鈕筆電有了反應，妳不禁聲音開始發顫，「……為什麼重新開機了。」

　　抖著手移動滑鼠點開方才的文件，只見從妳接手的文章後半段約莫有五成的文字消失了，底下一片空白。

　　往回推敲時間似乎是安潔莉雅開始談論尤里話題的時候——

　　「看來這台電腦比妳還要惱羞成怒啊，哈哈。」

　　「妳要怎麼賠我！」

　　「當然是捨命陪君子再一起奮鬥囉～我很講義氣對吧！」

　　「安潔莉雅——！」

　　看來妳不得不認命還要與友人多奮鬥幾天來解決這個突發狀況了。

　　- TBC -

跟朋友討論後大概有個新方向定案所以把9重新修過了，10小修

11還在途中但決定先貼9來斷自己後路: P